“十二五末公积金余额将达3.58万亿 制度正当性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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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公积金

是谁的公积金？

公积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预计到“十二五”期末缴纳总额将达到6.69万亿美元，余额将达到3.58万亿美元。 这是巨大的“沉睡的资金”。 而且，该制度的“正当性”受到严重质疑。 其巨大的好处也将阻碍相关改革。 但从长远来看，市场化改革要求将财产自由支配权归还个人，公积金制度可以转变为真正互助的合作基金，但必须让公众自由参与，自由支配。

将公积金真正恢复为“个体全部”

本报评论家余岭

过去的人和现在的“北漂”的人，如果没有时间取出自己账户里的全部住房公积金，恐怕会后悔吧。 最近，北京的公积金提取政策——放宽和实质性紧缩——可能会让这些没有北京户口的人长年缴纳的公积金永远“沉睡”。

根据这项“新政”，提取公积金的次数将从一年一次改为三个月一次。 这被许多媒体解释为“放宽政策”。 确实，取现手续和条件有所放宽，但新政策规定“取现限额”为过去3个月的缴存额。 也就是说，如果不买房、维修，个人将无法以租房的形式提取公积金账户的累计余额。 对于非京籍“北漂”(有北京户口也买不起房子的个人)来说，今后每年只能提取4次公积金，如果他们决定离开北京，就只能带走这些本来属于自己的财产。

从改革开放至今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中国的经济体制中还留有很多计划时代的“残迹”。 住房公积金制度就是其中之一。 这本来是为了应对住宅市场化改革中的资金不足问题，但现在“政府承担”的弊端越来越明显。 可悲的是，它又与老百姓的生活密切相关，几乎关系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本届政府提出了理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在公积金问题上，恰恰体现出了“双重双轨制”的优势。 另一方面，虽然住房已经高度市场化，但公积金是政府对个人住房投资强力干预的“强制储蓄”。 其二，在缴纳方面，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有垄断公司的公积金制度多异化为隐性高福利补贴，类似的例子已不胜枚举。

根据《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第三条:“职工个人缴纳的住房公积金和职工所在单位为职工缴纳的住房公积金，属于职工个人所有。 ”按理说，公积金的“产权”是明确的，无论是个人缴纳的，还是任职单位按同样比例缴纳的公积金，都是个人的。 但是，在公积金的制度设计下，缴纳人对这笔资金没有自由的支配权，到处受到限制。

公积金制度的变更

根据住建部的数据，截至年底，住房公积金缴存总额达到4万亿元，除去公积金贷款，余额达到2.1万亿元，每年全国约有1亿人缴存。 预计到“十二五”期末，缴纳总额将达到6.69万亿元，余额将达到3.58万亿元。 这是巨大的“沉睡的资金”。

中国的公积金制度是效仿新加坡“中央公积金制度”的结果。 在福利分房向市场化转型的过程中，1991年5月，上海在全国首次建立了住房公积金制度。 当时，住房紧张的第一个瓶颈是资金不足。 因为这个时期，公积金主要用于发放住房建设贷款，弥补建设资金的不足。 上海尝到甜头后，1994年7月，国务院发布《国务院关于深化城市住房制度改革的决定》，要求在全国全面宣传住房公积金制度。 但是，随着房地产市场的迅速发展，利润的诱惑导致房地产开发商大量流入，资金不再成为首要问题。 但是，制度一旦诞生，就会有持续的惯性。 那只是再找一个存在理由。 公积金制度有了第一次向“住房保障”的转变。

1998年，国务院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城市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要求“调整住房公积金贷款方向，主要用于职工个人住房贷款的购买、建设、大修自住住房贷款”。 1999年4月，国务院颁布《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进一步确定住房公积金只能用于发放个人住房贷款，住房建设贷款将被停止。 这些条文给公积金制度带来了巨大的转变，为今天的制度奠定了基础。 2002年3月，国务院修订《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并一直沿用至今。

年后，公积金制度发生了第二次重大转变。 这一年，住房建设部突破了《条例》的规定，将公积金贷款用于保障性住房建设试点。 这次转向相当于回归到20世纪90年代“弥补住房建设资金不足”的用途。 其背景是，一方面公积金经过十几年的累积，已经拥有巨大的余额，另一方面政府为所谓保障性住房的建设资金而烦恼，公积金大盘自然成为重要目标。 年8月5日，住建部公布了首批公积金保障性住房建设试点城市名单，共有28个城市、3类保障房、133个项目入选，贷款额约493亿元。

但是，这一措施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根据公积金制度设计的初衷，这是职工个人之间的“互助型”住房保障制度。 2002年修订的《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规定，住房公积金应当用于职工购买、建设、建设、改建、维修住房，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转用于其他用途。 另外，如上所述，公积金是职工的“个人全部”，公积金管理中心不是金融机构，而是行政事业单位，没有随意挪用的权利。 但是，随着考试的展开，“私产”就这样被转为“公共”了。

与此不同，近年来的改革中，一些地方政府开始允许职工个人提取住房公积金用作其他途径。 例如，一些地方同意以租房为由提取公积金，但海南省的公积金也可以用于支付孩子的学费、物业费、医疗费等。 虽然背离了公积金的初衷，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对个人财产权的追认肯定。 但是，据报道，同样的方法不占多数，“90%以上的地方公积金只能用于购房”。

合法性已失去。 我该怎么办？

公积金制度为自己的存在不断寻找理由，但不得不说这个制度的“正当性”( legitimacy )已经失去了。

作为互助型住房保障制度之一，公积金存在的正当性之一是使缴纳者个人受益。 但是，这20年间，这个制度的真正受益者是谁呢？ 正如许多论者已经提到的，住房公积金是“贫困和剥夺财富”。 理由是，只有买得起住房的人才能真正享受公积金制度最重要的利润——低息贷款。 但是，在目前房价高涨的背景下，很多中低收入者买不起住宅。 他们交的公积金肯定是可以买住房的高收入者。

除高收入者外，公积金的真正受益者可能是政府和银行。 住房公积金缴存人只能按年利率1.21%计算利息，而住房公积金中心将公积金存入银行的年利率为2.33%。 该收益和公积金中心购买国债的收益、发行公积金的收益，按照《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第二十九条的规定，包括“住房公积金增值收益……住房公积金贷款风险准备金、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的管理费用和建设城市廉洁工资。 ’这些收益不是用于“本金”的投入者、强制储蓄的存款者，而是用于弥补政府财政支出的“不足”。 从银行方面看，住房公积金中心的存托银行有工商银行(行情、问诊)、中国银行)、农业银行)、交通银行)、行情、问诊) 5家。 法学教授王涌表示，公积金存入银行的年利率为2.33%，但银行利用公积金存款对外发放商业贷款，贷款利率通常高于7%，在银行公积金项目中的利润约为5%。 另外，每年商业银行向公积金中心收取手续费，包括归集手续费和贷款手续费在内，总额在50亿元以上。

而且，当时学习的“老师”本身也有问题。 年5月，新加坡博客发表了“你的公积金去哪儿了”的复印件，被李显龙首相起诉。 6月，数千名新加坡民众举行“归还我的公积金”示威集会，抗议政府侵占公积金。

虽然失去了正当性，但改革很困难。 2002年修订的《条例》至今未变，完全背离了市场化的改革大潮。 建部多次提出修改《条例》，但都无疾而终，包括今年。 在每个城市都可以看到的“公积金现金化”小广告，显示了这个制度延续至今的荒谬之处。 但是，围绕该制度的巨大好处严重阻碍了有关废除的讨论，不得不承认相关的政策建议也被视为“激进”。 但从长远来看，市场化改革要求将财产自由支配权归还个人，公积金制度可以转变为真正互助的合作基金，但必须让公众自由参与，自由支配。

短期内，现实的方法可能还是要稍微修补一下这个制度。 但是，基本上，必须回到公积金的本原，让缴纳者的个体真正受益。 制造各种障碍，而不是防止个体提取公积金。 这方面需要扩大住房公积金的使用范围，超越住房用途，最大限度简化提取手续，另一方面要打破地方保护主义，防止个人公积金账户因人才流动而沉睡。

唐钧:“用买不起房子的人的钱买房子”

本报记者陈舒扬从北京出发

最近，公积金紧缩等话题再次成为热门话题，但公积金为什么不能很好地补助我国的民生事业，还应该存在吗，到底应该如何改革？ 关于这些问题，时代周报采访了公积金问题研究者、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秘书长唐钧。

公积金制度违背了设计初衷

时代周报:你怎么看网上流传的公积金利息极低，完全跟不上通货膨胀的问题？

唐钧:住房公积金是保障性质的，以“高收入者没有补贴，中低收入者补贴少，最低收入者补贴多”为设计初衷，让普通职工，特别是中低收入家庭可以买房，可以住房子。 但是，目前这一初衷未能实现，体现在采用公积金的人占缴纳总人数的比例较低。 从广东省的情况来看，只有不到10%的参与者使用过住房贷款。 (记者注)根据广东省政府公布的数据，全年广东住房公积金缴存人数达到1050万人，累计发放贷款73万件。 这么低的比例应该能证明问题。 这样老百姓的这部分财产得不到有价值的附加值。

时代周报:在国外，有什么理想的公积金或类似制度可以参考吗？ 现在新加坡也有反对公积金的呼声很高，你怎么看？

唐钧:新加坡的公积金和我们不完全一样，没有可比性。 在新加坡被称为中央公积金。 中央公积金本来是个人账户式的养老保险制度，后来由于积累的资金投资国际市场风险太大，新加坡政府将其与“居民有其房子”的政策结合起来，将养老保险基金贷款给投保人买房，就是一个 此后，中央公积金的采用范围进一步扩大，也可以用于大病的治疗。

中国的制度设计实际上有点东施效应，养老为养老，住宅为住宅，两者完全不相连。 光是为住房筹集公积金，其合理性就微乎其微，甚至失去一千英里。 被“规定”为“专项资金专用”的住房公积金，近年来的录用情况实际上并不理想，贷款人数比例和贷款金额比例都很低。 从受益的角度来看，大多数缴纳者实际上是这个制度的局外人，开玩笑地说，“用买不起房的人的钱，来帮助买得起房的房”。 近年来，房价越来越高，买不起房子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政策的正当性更加受到质疑。

时代周报:有人建议废除公积金制度，你怎么看？ 如果不同意废除，你认为应该进行改革吗？

唐钧:我们自1999年以来就提出合并社会保障资金和住房公积金，让老百姓用这笔钱买房子、看病。

几年前开始，一些省市就出台了家庭成员罹患重大疾病时提取住房公积金的政策。 对于缴纳的员工本人来说，一旦罹患大病，医疗保险无法全额支付医疗费，发生大额“自费”时，有可能会先卖掉自己住的房子，度过紧急关头。 住房公积金更是如此。 反过来说，如果在公积金账户里存了钱，却不能用于医疗，眼睁睁地看着“收留员工”死去，会怎么样呢？ 在现代社会，疾病总是最大的社会经济风险。 所以，社会保障制度的整体设计需要优先排序。 所以住房公积金这样的政策安排是有道理的。

个人财产的收益应归于个人

时代周报:有评论说公积金的“增值收益”与公积金缴存者完全“绝缘”，在你看来，目前公积金的“增值收益”的采用有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唐钧:个人账户是个人财产，所以公积金的收益应该归个人，否则就没有正当性。

2004年颁布的财政部、国务院住房制度改革领导小组、中国人民银行在《关于建立住房公积金制度的暂行规定》中规定:“住房公积金制度是长期住房储蓄”、“归于职工个人全部”。 从物权法的规定中可以明确看出，这种“储蓄”产生的附加值利益当然应该归于员工个人的全部。

银行和住房公积金最基本的区别之一是，银行的存款是自愿的，而住房公积金是“强制性”的储蓄，“国家”什么都不说，从你的工资中扣除，然后从你的“业主”身上再拿一个。 通过这种运营方式，“缴纳者”和政府相关部门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关系不同于常规储蓄。 国家强制筹措这笔钱的理由当然是为了储户。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其最基本的重点之一是产权问题。 因为，要解决“增值收益”，必须非常小心。

从公平的角度来说，“增值收益”建议给退休前没有使用过住房公积金的人“分红”，体现出对“利他贡献”的回报。

时代周报:关于公积金管理中心这样的职能部门从公积金收益中提取水(管理费用)，你认为合理吗？

唐钧:根据《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的相关解释，“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按照规定标准编制年度预算支出总额，报本级政府财政部门批准后，从住房公积金增值收益上缴本级财政，由本级财政支付。 ’我认为这样的规定不合理。 综上所述，个人财产的收益必须归于个人而不是财政，不合理的规定必须修改。

公积金难以管理[/s2/]

时代周报:在具体的管理制度上，现行的公积金管理体制有那些漏洞？

唐钧:据说世纪之交时，2600多个管理机构分崩离析。 随后，经过多年的改革合并，管理机构的数字降至606。 但是，根据《住房公积金管理条例》的要求，应该只有直辖市、省会城市、计划单列市和地级市可以设立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按照这个标准，全国可以设立管理机构的城市有342个。 因此，剩下的264个实际上是违反设立的，其中包括“省直的”、“区县的”或“领域的”。

20世纪80年代，美国一位经济学家评估了新加坡的中央公积金。 虽然政府管理的这些巨额资金是独立运营的公共基金，但当政府急需用钱的时候，肯定会情不自禁地想用。 因此，新加坡政府对中央公积金建立了极其严格的管理制度，未能使这位经济学家的预言成为现实。

但是，中国住房公积金的管理现在被地方和领域的管理机构控制着。 这些管理机构的背后有一几个拥有绝对权威的“大老板”，当地方和领域需要钱的时候，不是会“情不自禁”吗？ 当然，这还是要用于地方或领域的“集体好处”。 而且，这种管理体制有向贪污者伸手的漏洞。

据信息显示，各地自行开发的公积金管理系统多达数百套，各系统很快就会消耗数百万元至数千万元，每年有数十万元、数百万元的升级维护费用。 管理数百个系统的开发、数亿的投资和一个公积金，是惊人的浪费。 为什么各地要自行开发公积金管理系统？ 计算机系统开发的经费中“可以运转”的“空”之间”太大了，其中的猫当然会厌倦。 更重要的是，如果各地单独开发管理系统，就无法使管理系统相互连接。

一百万和三万

六安瓜片

头两年，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打算去罗布泊转转，但唯一疏忽的是心烦意乱的牙齿。 果然，我刚到罗布泊湖中心，牙痛夺走了我所有的好奇心。 盛怒之下，喝了两两伊利(行情、问诊)，自己拔掉了烂牙。

回到自己的城市。 我问了朋友，他说种牙需要1.5万元。 体贴的妻子说，把公积金取出来补充一下。

平时生活中不会出现的这句话，在这一刻给了我战栗。 上次交的是一年前，因为结婚被她升格为安内的她说，因为你工作了8年，所以请把公积金取出来。 在南方这个一线城市，一旦有房子，或者结婚证上有另一半的房子，提取公积金就很容易了。 所以大家总是想动用公积金的想法。

实际上结婚前，我也在喜欢照明镜头后考虑过提取公积金，但被各种麻烦的提取机制吓了一跳。 是需要房屋购买的说明，还是需要房屋购买的说明，后者还需要纳税的说明等。 于是我把眼球对准了天桥上的公积金提取广告。 打听一下，对方要求两成的利润费。 吝惜金钱如生命的我，断然放弃了这个想法。

实际上没有什么损失。 周围的人都说，存钱的话，存个三五十年就可以付首付了。

这个说法真的不容易，但是在突然扫过的工资条上，我发现每月公积金账户只增加了960元。 与动辄数万平米、无法讨价还价的房价相比，拿着账本，连挺起腰来进入卖场的勇气都没有。

我以为这将是我终生啃老。 毕竟在城市的正中央，为了青春而奋斗的父母，回到了90平米的家。

但是，结婚改变了这一切，安内摇身一变，成为了家中的女王，为了结婚，四处聚会，在城市的边缘买了两套房子。 这个时候，我的公积金账户里，充满了默默无闻的3万元正的眼泪。 (顺便说一下，我在北京工作过几年。 那里还有一个公积金账户。 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取钱。

很快，有业务的女孩在派头十足的公积金管理中心瞥了我一眼，拿出结婚证和购房合同，说三五天后，你去附近的银行就可以取钱了。 这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

果然有了房子，人就像取得了特殊的许可证一样，可以尽情地浪费看起来活不下去的资金。 但是，这3万……，尽管才过了一年，我还是不记得它被用在哪里了。 与100万以上的房价相比，这完全抬不起头来，但这是我几年的公积金收入。

现在，整整一年过去了，尽管女王对我采取了比较宽松的财政政策，但突然，管理费、上网费、水电费的上升，反而降低了生活质量，加上城郊的生活，我们两个原住民对这个城市主人翁的优越感

更要命的是可能还在未来，牙科医院报告的1.5万治疗费，按照女王的指示，到公积金账户里凑齐这笔钱至少需要半年。 但是，从不同的角度考虑，国家通过各种政策建立的公积金“保护”制度，让这种人拿不出这笔钱，我却能拿着这笔钱种牙，是不是表现出了一点优越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