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管局局长潘功胜：打开的窗户不会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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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管局长潘功胜“打开的窗户再也关不上了”

经过年下半年和年的动荡，中国汇市此后进入了较为稳定的时期，市场逐渐被接受，习性更为灵活的人民币。 但是，近期美国政治生态剧变、美联储重启加息、来自欧洲大陆的不明朗性引发的涟漪仍未停止，人民币汇市继续占据各方焦点。 在全球视野下，中国跨境资本流动有什么好处？ 如何管理跨境资本流动？ 近期外汇管制加强执法，是否意味着资本管制的回归？ 中国和海外的储蓄充裕吗？ 跨境收支基础有变化吗？ 人民币还是强势货币？

最近，针对上述一系列问题，第一财经特别采访了中国人民银行副总裁、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 采访星期天左右，他见到了潘功胜，精神仿佛鬓发又长了起来。

在这三个小时的采访中，潘功胜面临热点难点:从宏观上阐述了在全球和中国跨境资本流动新优势的背景下，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汇市宏观审慎监管的战略部署； 微观上，应对了用香港卡购买保险、个人购买、外商投资公司利润汇出等外汇管理热点问题。

潘氏认为，外汇管理要统筹兼顾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与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的关系，继续支持推进金融市场改革开放，建立宏观审慎管理框架下的跨境资本流动管理体系。 同时，加强真实性合规审查，严厉打击外汇行业违法违规活动和投机力量，着力维护外国汇市健康稳定运行。

潘胜强调，不会回到资本管理的老路，打开的窗户不会再关上。 当前正是推进流入端改革的重要时间窗口，必须从战术角度继续推进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开放。

年3月12日，潘功胜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新闻发布会上回答了记者提问

与人民币未来相比，潘功胜强调中国经济继续保持中高速增长，经常项目顺利、财政状况良好、金融体系稳定的基本面不变，人民币作为世界货币体系中稳定强势的货币将继续得到支撑，人民币汇率有条件地提高弹性， 目前，我国跨境资金流动正在向均衡状态收敛，未来中国跨境收支的基础非常稳健。

1.没有必要对外国汇市的变动作出过度的反应

第一财经:金融危机期间，美国、欧洲、日本等发达经济体板块逐渐启动量化宽松政策，随着经济稳定，qe政策逐渐退出。 与此同时，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长也经历了巨大的波动，不同经济区块之间的经济增长率、政策发展等差异影响着全球跨境资本流动。 近年来世界资本流动出现了新的变化吗？

潘功胜:本世纪以来，全球跨境资金流动首要经历了两个大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2000年开始的一年，国际资本高强度流入新兴经济体。 2008年以前的主要驱动因素是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长比较强劲，资本回报率高，2009年以后，主要发达经济体板块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 qe )，全球流动性充裕，泛滥。

第二阶段是年后，随着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长放缓、发达国家货币政策分化，特别是FRB退出qe，启动加息进程，跨境资本流动开始转向，从一点新兴经济体流出。

还观察到，目前世界经济增长仍面临较大不确定性，主要国家面临诸多风险因素，国际金融市场波动、跨境资本流动消失，跨境资本流动、流动、结构处于动态变化之中。

第一财经:如何看待年中国呈现出的资本外流局面？ 中国跨境资本流动有那些特点？

潘功胜:受全球资本流动结构变化的影响，中国跨境资本流动也呈现出两个阶段的特征。 从2000年到年上半年，我国经常账户、资本和金融账户呈现长期以来的双顺差，外汇储备快速增长。

年下半年以来，我国经常账户持续顺差，但资本和金融账户呈现逆差，外汇储备余额从上升开始下跌。 年下半年至年一季度，国内主体增加境外资产、减少境外负债的行为加大了我国跨境资本净流出压力。 但自年二季度以来，国内主体债务杠杆化基本结束，非储备性金融账户债务人恢复净流入。

总结一下，相对于年末和年末两次的FRB利率上调，我国跨境资金转移所受的影响有所减少。 两次美联储加息和加息前的预期变化都将导致美元汇率上涨，年第四季度美元指数( 100.9763、0.1284、7.1% ) ) )上涨2.4%，年第四季度上涨7.1%，短期内我国跨境资金外流 这是因为FRB首次上调利率时，国内主体对对外资产增资和偿债的调整比较集中。 但是，压力释放后，国内主体资产负债调整更加平稳，解决外部资金跨境流动影响的能力得到提高。

展望未来，随着我国改革深化不断推进、经济结构日益优化、经济快速发展的亮点和新动能不断涌现，经常账户盈余和资本流入的基础依然坚实。 央行、外汇局在维护市场秩序等方面持续发力，也保障我国跨境资金流动呈现出入双向波动的健康快速发展格局。

第一财经:前几天人民币升值时，大家都担心资本流入过多。 近一两年来，对资本外流的担忧又在加剧。 在现阶段你觉得这个现象怎么样？

潘功胜:从长周期的角度来看，跨境资本的流入和流出没有好坏之分。 不能单纯地认为流入好，流出不好，必须具体分解流入、流出的结构和速度。 例如，前几天我国跨境资本流入、外汇储备的增加大大提高了我国的国际支付能力，提高了市场对我国经济的信心，但流入压力持续加大也加大了货币政策调控的难度，推高了资产价格。

对最近的流失也同样需要客观和全面的判断和评价。 目前，中国跨境资本外流主要由三部分组成。 首先是对外直接投资。 据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境内投资者对全球164个国家和地区，累计实现直接投资11299.2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4.1%。 今天，中国的市场更加开放，市场主体在国际上也更加活跃。 中国经济已经从单纯的商品出口，过渡到了商品出口和资本输出并举的新阶段。

的第二大部分流失是中国公民出国旅行和中国留学生出国教育的支付。 这个人量也很大。 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中国每年出国旅游人数已经达到1.2亿的一名海外留学生每年学费可能在5万~6万美元之间。 加上生活费，一年总共需要7万~8万美元。 这证明了中国更加开放，未来的下一代拥有更加广阔的国际视野，有助于中国软实力的提升。

流出的第三部分是公司偿还债务。 前几天，美元对人民币贬值，美元的利息价格很低，公司希望出国借外债。 这几年国内利率下降比较快，在低利率环境下转向国内融资更容易，公司更倾向于通过提前偿还美元外债来降低货币错配的风险，这是对公司财务行为的调整。 从年下半年到年上半年，跨境资本外流的首要表现形式之一是偿还外债。

年6月以后，形势发生变化，公司外债举债基本结束，公司外债规模开始回升。 数据显示，去年3月底外汇债务为7600亿美元，但9月底达到约8600亿美元，上涨1000亿美元。

/ S2/]2.打开的窗户再也关不上了[/s2/]

第一财经:年末，美联储宣布加息，市场预计全年美联储加息的强度和频率将上升。 在这样的外部环境下，我国外汇管理的政策取向是什么？

潘功胜:外汇管理的总体思路必须考虑两点。 一是进行多次改革开放，便利跨境贸易投资，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 二是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维护外国汇市稳定。

在政策方面，1996年中国的经常项目已经可以互换，近年来，资本项目上的直接投资也基本可以互换，证券项目上的资本互换程度也逐渐提高，不能改变中国经济全球经济金融一体化的趋势。 因为，我们很多次大体上已经打开的窗户再也关不上了。 外汇管制政策不会后退，也不会回到资本管制的老路上去。

在外汇政策执行中，我们将根据现有外汇管理政策，依法依法监管，加强对交易的真实性、合规性审查，打击外汇行业违法行为，维护外汇汇市的健康稳定运行。

第一财经:如上所述，资本外流的第一大部分是对外直接投资。 近年来，对外直接投资规模迅速增长，尤以跨境并购最为突出。 四部委最近公布的监管政策在国内外备受瞩目，其背后的政策考虑如何？

潘功胜:发改委、商务部、人民银行和外汇局在去年11月末联合答记者问时指出，中国对外投资的方针政策和管理基本确定。 即重复实施海外上市战术，重复企业广告主体、市场大体、国际惯例、政府引导，以备案制为主，目前仍在推进对外投资便利化和风险防范，规范市场秩序，根据有关规定对一点不合理、不规范

对外直接投资增长是落实中央一带一路战术，加强国际产能合作的重要成果，中国对外经济也更加开放，市场主体更加活跃，整体上是好事。 但是，当对外直接投资在较短时间内发生异常变化时，有必要引起我们的重视。 如上所述，据商务部统计，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增长44%。 在现有千亿美元级的基础上一年内增长如此之快，其背后可能会带来许多潜在的问题。

正如媒体经常报道的那样，中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在这几年出现了一些不合理的趋势，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盲目性很强。 应该说，海外并购是带刺的玫瑰，海外并购公司并未成功收购，要实现最终的战术目标需要仔细的市场分析、比较有效的业务整合。 短期内对外直接投资激增，几年后可能会暴露出很多问题，对投资国和投资目的地国不利。

盲目收购的历史曾经有很深的教训。 20世纪80年代中期，日本公司席卷美国地标建筑，豪言要买美国，但之后发生了大问题。 跨界并购就像在沙滩上捞沙子一样，看着就会被扯下来，但最终沙子会从手心滑落。

我们在对外投资并购的日常监管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 例如大宗非主业投资、有限合伙公司对外投资、母儿大、早成立等。 这些类型的对外投资有很多风险。 为了使中国的公司更加健康有序，监管部门有必要加强对外直接投资的诱惑。

中国政府支持国内公司，特别是有能力、有条件的公司，开展真实合规的对外投资活动，参与一带一路的建设和国际生产能力合作，有利于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和高度化以及与世界各国的务实合作。

第一财经:外商直接投资中国的情况如何？ 也有意见反映外商投资公司在利润汇出操作方面存在障碍，这方面的政策有变化吗？

潘功胜:联合国贸易快速增长会议近日发表报告称，在全球特别是亚洲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大幅减少的情况下，中国利用外资保持稳定增长。 年全球十大外资流入经济区块中，中国排名第三，仅次于美国和英国。 而且，中国利用外资结构继续优化，质量不断提高。 流入服务业特别是高附加值服务业和高技术制造业的外资继续增加，外资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以及高附加值行业持续倾斜。 联合国贸发会议预计，中国经济增长将继续保持全球高水平，产业结构将继续升级，市场导向型外国投资有望保持增长。 与此同时，随着中海外资管理体制改革的深化，中国对外投资开放的行业将进一步扩大。 这将为外资流入注入新的动力，中国仍是外资最具吸引力的投资目的地之一，全年招商引资将继续保持高水平。

利用外资是我国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和开放型经济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利用外资的政策不变，对外商投资公司合法权益的保障不变，为各国公司在中国投资兴业提供更好服务的方向不变。 习主席日前在达沃斯演讲中确定，中国将积极营造宽松有序的投资环境，国务院近日宣布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的若干措施，努力为外商公司创造更加开放、公平、便利的投资环境。

外商直接投资中国在外汇管理方面已经实现了基本的可兑换。 汇出的外汇资本金可以按意愿结汇，境内合法业务收入的汇出、增资、减资、转贷等交易行为通过比较有效的资料直接由银行处理。

外商投资公司生产经营过程中产生的利润可以在国内再投资，也可以在纳税后自由汇出国外。 外商投资公司正常利润汇出是经常项目，在政策层面没有限制，直接在银行办理即可。 当然，公司利润的导出也有真实性合规的要求。 例如，要求公司按照企业法等法律法规的要求弥补上一年度的损失，向银行提供董事会的利润分配决议、经审核的财务报表、在中国的纳税说明。

3 .外管政策不变，执法将得到加强

第一财经:年初，外汇管理部门完全做好个人外汇新闻申报管理，这被外界理解为加强资本管理。 这样的理解正确吗？ 完整的背景是什么？ 个人汇款会受到影响吗？

潘功胜:这是偶然的，不能理解为加强外汇管制。 根据g20与国际合作关系，大致上各成员国需要在反洗钱、反恐融资、税基侵蚀治理等方面加强合作合作合作，进一步提高金融交易透明度，提高数据统计质量。

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目前我国年出境人数达到1.2亿人次，个人汇率明显增加，但相应的国际收支个人购房汇率统计仍沿用过去较为简化的模式。 这种统计现状不能满足经济金融解体的需要，与国际组织提出的进一步细化和提高国际收支统计的要求有很大差距。

过去，我国国际收支个人购汇略有漏洞，部分违规、诈骗、洗钱等行为时有发生。 这包括利用经常项目进行资本项目交易(如海外购房和投资等)，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地下钱庄等违法行为，扰乱了正常的交易秩序，也给广大遵守个人购房汇率规定的居民带来了利益侵蚀 在改进个人购房申报统计后，外汇管理部门可以据此加强事后核查，加强对相关违法行为的管理和处置。

个人外汇新闻申报管理完整，海外留学、旅游等汇款无影响，个人购房政策无变化。 出国留学，便利化限额内汇款，按照规定进行完美真实的新闻申报； 超过便利化限额的，为个人护照及比较有效的签证、国外学校录取通知书、学费说明或生活费说明提供本人可以购买的； 海外旅行可以在便利化的限度内根据需要汇款，也可以在海外采用银行卡进行费用支付，不受汇款的影响。

完整的个人购汇若干事项申报并不涉及个人购汇额度和政策调整，从政策实施一个多月的实践来看，个人结算业务正常运营，规范个人结算市场秩序成效明显。

第一财经(年末，银联宣布不能刷卡购买资本项目的投资性人寿保险。 这也被解释为加强资本管理的措施，你怎么评论？

潘功胜:目前，部分海外保险购买处于经常项目之下，没有限制。 例如，海外旅行中购买的人身事故保险、疾病保险等。 但是，购买投资股利风险属于个人资本项目下，目前我国还未开放。 因此，在海外购买投资类保险产品违反了中国现行的外汇管理政策。

按照国际惯例和外汇管理法规，从2003年开始，中国银联对境外使用银行卡购买保险实施了类别代码管理和限额管理。 虽然这项政策一直没有改变，但一些不良商家和持卡人多次利用刷卡交易方法规避限额管理，以达到资本外逃的目的。

一些海外保险企业通过夸大投资收益、传播假冒产品新闻、提供高杠杆融资，为内地居民定制并销售资本外逃式的大额投资性保险产品。 例如，主张年化收益率达到6%，超过10%； 2~3年内无损失地收回全部本金等。 这已经超出了投资性保险产品的范畴，成为资本外流、洗钱、逃税、向海外转移资产的通道。 这些行为不仅严重干扰了国内的外国汇市秩序，也略微推动了国外保险市场的泡沫和地下钱庄的活跃。

无论从法理学的角度，金融市场的稳定角度，还是从反洗钱的角度，这种行为都应该得到规范。

第一财经(据我们了解，外汇管理政策没有变化，加强执法主要是比较非法跨境资金转移和个人购房违规。 那么，在新的一年里，外汇管理部门将对这些问题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与潘功胜(公司虚假对外投资、虚假利润汇算清缴、伪造结构贸易背景的诈骗汇算清缴、非法买卖外汇、假冒贸易和投资渠道对外转移资产等违法行为相比，外汇监管部门将加强监管和打击。

近年来，有一点非法公司利用货物贸易渠道，通过虚构贸易进行跨境套期保值，或者违反跨境资金筹措的异常行为。 例如，利用涉嫌在没有实际贸易背景的情况下购买汇款或利用贸易渠道将资金转移到国外的离岸转售渠道构建虚假贸易，以覆盖国内外的利差和汇率差等。 在直接投资行业，有利用虚假海外投资转移财产等违法行为。

对于地下资金庄、汇款、外汇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我们保持了高压的打击态势。 年以来，外汇局配合公安部门查处地下钱庄案件81起，共查处外汇案件1900多起，罚款4亿多元。

对个人购汇违规，通过加强对银行个人购汇业务的真实性、合规性检查，提高个人申报新闻和交易数据的监测、分解、筛选、审核频率。 虚假申报、诈骗、非法录用、非法转移外汇资金等违法违规行为，被列入关注名单，今后一定期限内限制或禁止购买，依法纳入个人信用记录，进行行政处罚，洗钱调查，移送司法机关解决等。

下一步将进一步加强对违法行为的查处和处罚，维护外国汇市的健康运行秩序。 而将外部监管内化为被监管者的自律，是中国未来金融监管非常重要的方向。

4 .扩大金融市场的双向开放

第一财经:日前，我国资本流入压力较大。 近一两年，情况发生了变化，流入压力得到缓和，流出压力增加。 如果改变立场，现在是推进流入侧改革的时间窗口吗？

潘功胜:我们本着战术的立场继续推进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开放，应该说现在是流入端政策改革的好时期。 我们的措施不仅要有利于眼前，也要有利于长远，在推进中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同时，也要有利于目前外国汇市供求关系的平衡。 改革需要寻找时机和推进的窗口，如果不能把握时机，在政策层面和社会层面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从各方面情况来看，目前确实是推进流入侧外汇政策改革的重要时间窗口。

事实上，这几年，人民银行、外汇局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改革措施。 实行全口径跨境融资的宏观审慎管理； 推进银行间债市向境外机构投资者全面开放深化qfii外汇管理改革进一步便利公司在资本项下的结汇等。

最近，国务院印发了《关于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若干措施的通知》，重点是放宽银行类金融机构、证券企业、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企业、期货企业、保险企业、保险中介机构的外资准入限制。

第一财经:我国债市这几年规模迅速增长。 年，债市发行的各类债券规模达到36.1万亿元，年末债市托管余额达到63.7万亿元。 但是，与发达国家的债市相比，开放度还有一定的差距。 债市下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措施有那些？

潘功胜(近年来，中国债市借鉴国际经验，结合中国实际情况，反复市场化改革方向，取得了较好的快速发展成绩，成为世界第三大债市，拥有多元化的投资者结构、多元化的债券产品、较完整的债市基础设施。 在我国经济金融深入融入全球化的背景下，继续推进债市对外开放是我国构建市场化、开放型金融市场体系的必然要求，也是经济新常态下推进经济质量提升和转型升级的必然选择。

与发达市场相比，我国债市的开放程度还有很大差距。 境外发行人在国内市场发行债券尚处于试点阶段，境外投资者持有境内债券的余额比例还不到2%，市场开放深度依然有限。

中国债市将反复市场化改革方向，推进创新，提高境外机构在境内债市发行和交易的便利性。 一是在总结现有经验的基础上，研究适合境外发行人的新闻披露、信用评级等制度，方便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境外机构在境内发行债券。 二是顺应境外投资者的诉求，为其投资银行间债市提供资金汇兑、风险对冲等方面的便利，实行更加市场友好的管理措施。 三、根据境外投资者的交易和结算习性，探索国内外交易平台、结算机构等基础设施合作，研究我国现行中央管理制度与国际广泛使用的多级管理制度的联系。 四是推进自律机制、自律组织、自律规则在对外开放中的运用和完善。

最近，布隆伯格宣布新建包括中国债市在内的两个指数，迈出了将中国债市纳入国际主要债券指数的第一步，其他国际主要债券指数供应商(花旗银行、摩根大通)也在积极进行研究判断。 我相信随着中国债市的持续快速发展和基于国际规则的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债市最终将纳入国际主要债券指数。 这无疑将有助于越来越多的海外资金投资于中国债市，推动中国债市进一步对外开放。

第一财经:资本市场双向开放是资本项目开放中重要且重要的一环。 如何评价现阶段外资参与国内证券市场的现状？

潘功胜:近年来，按照中央决定布局，持续稳步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外资参与中国国内证券市场的便利化水平大幅提高。

年以来，相继实施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 qfii )和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 rqfii )外汇管理改革，取消单一机构投资额上限，境外合格机构投资者可以根据其资产规模的一定比例自动获得投资额，基础额度申请无需批准。 取消机构投资基金结汇期限要求，允许开放式基金每日申购、赎回，锁定期从1年缩短为3个月，进一步便利资金结汇。 另外，推进银行间债市对外开放，境外机构投资银行间债市不设限额限制，没有锁定期要求。 此外，开通深港通，废除沪港通、深港通的总规模限制等。

年6月至12月底，新增数十家qfii、rqfii机构投资国内证券市场，投资额超过100亿美元，其中包括主权类机构、共同基金、各种商业性机构。

第一财经:年，全口径跨境融资宏观审慎监管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年初央行又发文升级该政策。 全口径跨境融资的宏观审慎管理重点有那些？

潘功胜: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的核心是简政放权，通过优化外汇管理和服务，提高市场主体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质量和效率。 第一个政策性考虑包括实行全口径跨境融资的宏观审慎管理。 允许跨国公司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升级版中资公司进行外债结算，慎重推进中、外资公司外债待遇跨境融资管理改革，人民银行和外汇局取消预审，允许公司在统一规则下，自主借用外汇债务规模和时机。

5 .外部存储合理波动的新常态

第一财经: 2月7日，央行公布的数据显示，年1月底，外汇储备为29982亿美元，环比减少123亿美元，跌破3万亿整数关口。 外汇储备是否足以应对当前资本流动的现状？

潘功胜:外汇储备是一个连续的变量，在多而复杂的经济金融环境下，储备规模上下波动是正常的，无需特别重视所谓的整数窗口。 我的海外外汇储备规模至今仍是世界最高水平，国际支付能力整体较强。 据最新统计，截至年末，我国外汇储备规模约占全球外汇储备规模的28%，居世界首位，明显超过第二位的日本( 1.16万亿美元)和其他国家。

注:虽然要视各国数据发布的时间而定，但上表显示了目前彭博可用数据的规模。 其中，中国大陆规模截止至年1月底，日本、台湾规模截止至年12月底，俄罗斯、巴西数据截止至年11月底，瑞士、沙特阿拉伯、香港、韩国规模截止至年10月底，印度数据截止至年1月6日。

一个国家拥有多少外汇储备是合理的水平，在国际和国内都没有统一的标准，必须综合考虑本国的宏观经济条件、经济开放度、利用外资和国际融资能力、经济金融体系的成熟度等多方面的因素。 以前有消息称要用3~6个月的进口额和100%短期外债等指标进行测定，但最近imf也有建议用综合指标进行测定的实务论文。 从整体来看，无论是以外汇储备的绝对规模还是其他各种充分性指标来衡量，我海的外汇储备都很充足。

第一财经:年，如何判断外部世界的风险，如何探讨和判断我国未来跨境资本流动状况？

潘功胜:年，全球经济不稳定性、不明朗性凸显，意想不到的重大黑鸟事件可能带来新的冲击。 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刻影响仍在持续，缺乏低增长、低贸易、比较有效诉求的国际大环境难以改变。 美国新政府成立后的内外政策走势不明，美联储对下一轮加息的预期增强，全球化和各国政策的内顾趋势高涨，地缘政治关系变化多而复杂等，都将通过贸易、投资、金融等影响经济金融的稳定。

具体到中国，目前我国跨境资金流动正在向均衡状态收敛，中国跨境收支基础依然非常坚实，未来国际收支稳定运营的根本支撑因素依然很多。

首先，国内经济长期以来没有向着好的基本面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年，中国gdp达到74.4万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6.7%。 在经济阻滞量不断增大的情况下，经济增长率在世界主要经济阻滞中依然位居前列，经济结构优化升级步伐加快，新的经济动能增强。 其次，我国货物贸易及经常账户顺差趋势不变，顺差形成的原因和结构也基本合理。 再次，国外长期资本仍期待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前景和市场潜力，以长期投资为目的的外资将继续流入。 据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实际外资录用额达到8132.2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1%。 最后，我海外汇储备仍然充足，同时外汇储备在多元化、分散化的投资战略下，在不同货币和资产之间比较有效地发挥这种抵消、风险对冲的效果，这是我国抵御外部冲击的强大基础。 跨境资本流动最终有信心重返基本面。